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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寧嘴角微微勾起,緩緩吐出兩個字:「明州。」

杜彪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雷霆劈中,臉色瞬間煞白。

關寧靜靜地看著他,聲音輕緩:「魏府。」

關寧看著他,又開口:「想必那日我和魏翰入宣州,你早已知道是三人進城,那你可知第三人是誰?」

杜彪身子猛地一震,嘴唇微微顫抖,額角冷汗密布,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呼吸急促,眼底浮現一絲驚恐,像是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他猛然抬眼,死死盯著關寧,眼底閃過掙扎與絕望。

魏翰是郎溪賑災的關鍵人物之一,可他早已被押解回京,還是他親手送走的,更糟糕的是,魏翰也是左相的人,到京城郎溪一事必然傳入左相耳中,他們極有可能會被曾經的同黨毫不猶豫地捨棄,杜彪的額上滲出冷汗,心中迅速盤算著可能的情況。

壁虎斷尾。

杜彪心中浮現出這四個字,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關寧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應,目光犀利,心中已有定論。

他怕了。

她知道,真正的施壓不是刑罰,而是讓對方意識到——他們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無處可逃。

她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得仿佛是在與他閒聊:「杜大人,你可願意自己做選擇?」

杜彪抬眼看她,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沒能發出聲音。

他知道,她的意思。

牢房內,陷入漫長的沉默。

他低頭,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額角的冷汗緩緩滑落。

他沒有退路了。

關寧微微一笑,語氣平靜:「說,還是不說?」

許久之後,他緊咬著牙,神色複雜至極,最終,他像是徹底崩潰了一般,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說。」

關寧走入趙懷書審訊的屋子,目光淡淡地落在周璟身上。

她輕描淡寫地道:「杜彪已經全都說了,你還不招?」

周璟依舊沉穩如常,目光冷靜,未曾動搖半分。

關寧靜靜地看著他,輕聲道:「你可知,他為何招了?」

周璟終於抬眼,正眼看著她。

關寧唇角微微勾起,輕聲吐出四個字:「魏翰入京,壁虎斷尾。」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

當夜,趙懷書走入關寧的書房,沉聲道:「周璟也招了。」

***

夜色濃重,風聲嗚咽,屋內燈燭幽幽,映照著一片沉寂的書案。

關寧坐在案前,面前堆疊著兩份厚厚的口供,一份來自杜彪,一份來自周璟。她的指尖輕輕拂過紙頁,目光沉沉地掃過一行行工整卻冷硬的字跡,眉心微微蹙起。

她一頁頁翻閱,心底卻如江海翻騰,久久不能平息。

松吳江堤壩的帳冊與戶部帳冊無異,工部監造時亦未發現任何偷工減料的跡象。可當她親自踏足堤壩,站在那斷裂的河堤旁,看著水流沖刷出的泥沙,一塊塊塌落的石料,她便知,這裡出了大問題——

堤壩的碎塊,不是尋常崩毀時的大小,而是一整塊、一整塊地塌落,仿佛根基盡失,被人連根拔起。

她記得自己在廢墟間蹲下,伸手撥開泥土,指尖觸到的不是工部應允的大塊條石,而是密密麻麻的小石料。

她當時便知,問題出在地基。

她盯著口供,心中一陣無力。

往年雨水適中,堤壩還能承受,可今年連綿暴雨,水勢陡漲,本就不夠堅實的地基,終於被衝垮,帶走了無數人的性命與家園。

戶部的帳冊沒有問題,工部的監造也無問題,可江南西道的百姓,才是最無力的一環。

她看著口供,輕輕閉了閉眼,呼吸微沉。

她去分水縣,她看到東鄉村的帳簿,審訊了分水縣縣令,她明白了松吳江堤壩沖毀的根本。

江南各縣,每年賦稅沉重,災情之年更是難以支撐。

——百姓不是不知大石築底才最為穩妥,可他們吃不飽,如何搬得動?

——他們知道松吳江水急,可他們背負賦稅,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又如何敢在堤壩的表面動手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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