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敘話,二人才知這夫妻各有苦處,幾十年來彼此相伴,互相體貼,倒莫怪始終情熱如初。
「倒是我失言了。」任逸絕道。
水無塵搖頭笑了笑:「任小友提起此事,想來是怕策郎對我不好。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必是為了雪大哥問的,我自然領情,多謝你們掛心啦。」
這話題雖談得叫人心中惆悵,但確實打開了三人的話匣,等九方策回到前廳里來的時候,水無塵剛講到岱海特產,忽像後腦長了眼睛似得轉過頭去。
「策郎。」水無塵臉上的喜色還沒消退,定睛瞧見九方策的神情,神色頓轉柔情,關懷道,「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見著妻子,九方策的臉色這才回溫,搖搖頭道:「沒什麼,你不要擔心,眼下你的事最為緊要。」
還有兩名弟子追著九方策一道進來,分別是九方師玄與九方子鳴。
聞言,九方師玄臉色煞白,忙道:「……定濤君。」
「夠了!」九方策猛然一喝,冷冷道,「你們要是留下聽太叔血案的線索,那我留你們兩個位置,要是無意,現在就走吧!」
三人見他動怒,於外人面前也全然不給兩個小輩留半分顏面,心知肚明必定是九方家惹怒了他,倒叫這兩個少年人受罪。
水無塵平心靜氣道:「好了,發這麼大火做什麼?也不怕嚇到我的客人。我的客人雖比你的客人要少許多,但也不是能隨便怠慢的。」
九方策聽了她的話,縱然還在氣頭上,仍不由得輕聲一笑,又對千雪浪與任逸絕二人拱了拱手,以表歉意,之後才落座。
廳中座位本是按主賓坐下,水無塵是主人,方才招待自然是坐在主位,九方策後進廳來,則坐在她手側,也就是下位,稍次一等。
兩名弟子瞧這情況,神色不由詫異,卻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說話,生怕被趕出門去。
「你們兩個呢?」水無塵道,「還不乖乖坐下,難道要我來請你們嗎?」
她神情並不如何威嚴,可話語叫人不敢違抗。
兩名弟子不敢再胡思亂想,趕緊落座。
等眾人坐定,水無塵這才開口:「太叔血案的事,大致如何,大家想必都知曉,我就不再贅言。方才雪大哥問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便將自身遭遇再說一次。」
太叔血案的故事在岱海流傳許久,雖最為熱門的是乃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衍生版本,但是作為九方門人,九方師玄與九方子鳴最為熟悉的版本還是陰險狡猾的魔女殺人,自家長輩因情受累的故事。
不過不管是哪個版本,畢竟都是他人所傳,而非事主親身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