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絕見勢不好,忙道:「璞君,莫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
荊璞咬牙暫忍,深吸一口長氣,強迫自己點了點頭,算是順從任逸絕的安排。
「玉人。」任逸絕又道,「是我回來了。」
屋內聲音仍甚是冷淡:「我知是你回來了,還知你帶回一名殺氣騰騰的朋友。他身上怨憤之氣太濃,令我不快,我無意與他同處一室。」
任逸絕不由得苦笑,玉人這副主人的派頭,平日來看雖是可愛,但眼下實在有幾分火上澆油,他無奈道:「玉人,璞君與你有些過往糾葛,我想一問其中端倪,能否請你現身一見。」
屋內半晌無聲。
荊璞瞧了任逸絕一眼。
任逸絕心中也無把握能叫玉人賣這個面子給自己,他與千雪浪一向少有分歧,可如今茲事體大,實在容不得玉人堅持自我,正當他思索如何應對時,只聽見「吱嘎」一聲。
千雪浪推門而出。
還不待任逸絕喜上眉梢,荊璞已搶先一步走上前去,冷冷地盯著千雪浪,他迫得極近,眼中恨意翻湧,正要開口時忽覺胸膛猛受一擊,連連後退數步,叫任逸絕一把攬住才站穩。
二人只見千雪浪拂袖背手,目光如冰:「無禮。」
任逸絕心叫不好:「玉人一向不愛人家近身,九方家的那群小子惹他不悅時,他總離得遠遠的,璞君這下可犯他的忌諱了,還好玉人出手不重。唉,璞君之恨,我當然可以理解,可玉人如此莫名其妙受他如此敵視,自也不快。」
他才從夢中體驗過一番錐心刺骨之痛,如何不知道荊璞的感受,可如此較勁,絕不會得到什麼好結果。
荊璞悶哼一聲,捂住胸膛,仍是死死看著千雪浪。
眼見著氣氛愈發劍拔弩張起來,任逸絕立刻擠入兩人中間,緩聲道:「玉人不要見怪,璞君只是一時激動,無意冒犯。璞君,你如何?」
荊璞閉眼深吸一口氣,竭力告誡自己不可衝動,這才道:「無妨。」
千雪浪並未做聲,只是轉身往屋中走去,顯然已是默許。
兩人隨著千雪浪的腳步走入屋中,才剛邁入大廳,就聽荊璞的聲音冷冷響起:「不知閣下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金佛女與銀環生?」
千雪浪只是落座,回應冷淡:「何人?」
荊璞緊攥拳頭,他本無意說得這麼明白,聽到此處實在按捺不住,厲聲道:「六十年前,朝瑤山中的那對慘死你手的蛇妖夫妻,難道閣下盡數拋在腦後嗎?!」
說到此處,千雪浪似才有些印象,他思索片刻道:「噢,金佛女與銀環生原來是他們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