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陰險小人!
「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宮無歲冷笑一聲,一手制住越非臣,另一手伸手去奪劍,如今撕破了臉,也不必留手,只是他手掌才碰上紅劍,卻被岩漿灼過一般,他乾脆反手一掌,將越青遙的長劍擊開,越非臣也眼疾手快,將沈奉君的佩劍挑開。
「我們走!」眼看著池水越來越高,馬上就要把鎮守的傀屍衝散,他立馬帶著沈奉君往生門而去,誰知身後這對師徒卻不依不饒。
他們修為受限,宮無歲和沈奉君本來全無忌憚,可越非臣那把妖劍實在詭異,無論什麼招數都會被震回,十分棘手。
眼幾人已經接近生門,沈奉君不再留手,他微一側身,那把總是安然背在身後的初魄劍終於應聲而出,劍光如月華浮動,殺意畢現。
雙劍出,見血收鋒,重生後宮無歲還是第一次見他出過雙劍,看得出沈奉君是動了殺心。
沈奉君才一出劍,越青遙的佩劍就被挑落,哪裡是對手,宮無歲抓緊機會和沈奉君合攻越非臣。
越非臣被困在中間,腹背受敵,雙劍重重落下,他只能勉強抵擋,誰知剛退一步,就被拂塵捲住脖頸,動彈不得。
宮無歲照著他的後背重重一掌,這一掌落下一定會讓越非臣五臟碎裂,而與此同時,雙劍從左右刺來,直取越非臣的人頭。
越青遙大喊:「師尊——」
眼看著越非臣即將斃命,宮無歲卻聽到一聲冷笑。
那妖異的紅劍閃過紅芒,宮無歲和沈奉君的招式即刻被調轉,朝著對方攻去,宮無歲只覺脖頸上刺來兩道劍鋒,而他的殺招已經越過越非臣,落到了沈奉君胸口。
眼看已經躲閃不及,那兩道劍鋒在靠近他時卻像是被無形的結界攔住,再無寸進。
他一抬頭,卻見沈奉君後退兩步,唇角已經見了紅。
「沈奉君!」
怎麼回事?為什麼全都傷在沈奉君身上?
他撲上去扶住沈奉君,越非臣顯然也不明緣由,但十分滿意,趁此良機,他道:「青遙!」
兩人隱入光門,沈奉君收斂神色,雙劍交匯,兩道劍光就朝著二人攻去。
越非臣橫劍於胸抵擋,又發出一道劍氣,另一道卻直直將越青遙的右臂削斷。
那道劍氣落在水龍石柱上,將石柱擊碎,與此同時,生門也消失在空中。
撲通——只剩越青遙的斷臂落進水中。
水龍被毀,水勢再難控制,宮無歲眼見沈奉君又吐出一口血,當機立斷將人背起來。
「我帶你走!」
第45章
嘩啦、嘩啦、漆黑靜謐的洞穴中, 宮無歲背著沈奉君,踩著水一步步前進。
水龍被搗毀後,太極台被淹沒, 想再開是生門不可能了, 宮無歲當時帶著沈奉君, 情急之下卻靈機一動,逆著瀑布逃跑。
弱水畔在棄顱池底,整座古城都沒有水源, 唯獨太極台處有活水,有活水就有源頭,有源頭就可能有出口。
何況出了洞他們也會對上傀屍, 與其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不如賭一把。
四周漆黑一片,隱約能見前頭一點亮光, 沿著暗河往前, 宮無歲怕摔進河裡, 故而小心翼翼, 腳下輕了又輕。
沈奉君看著瘦, 背起來還真有點斤兩, 也不知是怎麼長的, 越非臣臨時用那把妖劍調換了招式,傷了沈奉君, 好在他們的修為被壓制, 出手尚有餘地, 否則現在不知道會壞成什麼樣。
「宮然,」背上的人還醒著,此刻恢復了些, 有力氣說話了:「先放我下來。」
宮無歲道:「再忍忍,等出棄顱池我立馬帶你去找大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被調換的招數最後全都反噬到沈奉君身上,他又想起六禪寺重逢時,沈奉君好像也被莫名其妙反震受傷,當時他一心以為是柳恨劍在搗鬼,很快就拋之腦後,如今想來卻大有可疑。
柳恨劍三緘其口,楚自憐多番暗示,沈奉君那場失憶好像比他想像中嚴重地多,有時候宮無歲都懷疑沈奉君不止和他共命,還和他共災。
他腦袋裡亂糟糟,又怕沈奉君撐不住睡著,儘量和他搭話:「越非臣那個陰險小人,等出去我要把夜照城鬧個雞犬不寧。」
沈奉君「嗯」了一聲。
宮無歲又道:「還有那個越青遙,助紂為虐,也不能放過。」
沈奉君道:「不放過。」
宮無歲又道:「還有燕孤鴻……雖然我和他以前是好兄弟,但他的好兄弟把我們害成這樣,他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