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在瓜州城等著他們。
「麻煩你送他們安全回瓜州。」
謝媛說完就要跳下馬車,被王庭之拉住手腕,笑容一如初見。
「將軍,小心,保重。」
體內麻沸散散了大半,謝媛將輕功運轉至極致,她不停地催促自己。
快點,再快點。
風吹過臉龐,耳膜在呼啦啦打鼓,她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她還聽見謝青山在狂笑。
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笑得都沒有力氣殺人了!
謝媛握緊劍柄,她看見謝青山搖搖晃晃,一柄短刀沒入她後背!
「謝青山!」
謝媛猛地將內力灌入劍柄,朝偷襲之人而去,她快步飛躍,一手抵在謝青山的後背,另一掌劈向他身側另一人。
「敕血盟就能敵我不分濫殺國之棟樑嗎?收了錢就可以毒害朝中重臣嗎?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總之,敢勾結南蠻,無視朝廷江湖盟約,動到我謝媛頭上——」
謝媛抽回插在一名黑衣人肩膀上的長劍,手中豎起一塊「盟」字令牌,見剩下幾名黑衣人動作頓住,她臉上寒氣凜凜。
「滾回去告訴裘老鬼,傷了我爹,謝媛他日必定踏平敕血盟!」
第45章 別院
數十名殺手,謝媛只放了一個半死的回去報信。
濃厚的血腥味,隨著晨風鋪陳開驅散迷濛夜色,迎來破曉曙光。
她單手撐起謝青山,他後背浸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濡濕的粘膩感讓謝媛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不是讓你不要回頭嗎?」謝青山嘆了口氣,瞅見自己閨女黑沉的臉,莫名生出一絲心虛,「你爹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這麼厲害?那給我再捅幾刀?」
謝媛冷眼刀子飛過去,謝青山頓時老實了。
青州的城門還沒開,回兗州也來不及,方圓數里連個農戶村落都沒有,不愧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她想了想,只能去求見懷王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青州的皇家別院,就在二三十里開外的半山腰中。
探了探謝青山的脈,氣息紊亂,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失血過多,臉色看起來慘白慘白的,謝媛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記憶中的爹爹,總是硬朗地能一手一拳捶死一頭花斑虎。
她抿了抿唇,將他的胳膊抬起來放在後脖子上,問道:「死不了就先走一會兒,等什麼時候嘴皮子學會服軟了,我再背你。」
語氣聽起來就刺得很,謝青山不敢吭聲,慫得一步三咳,後背又浸出一層血,臉色更白了幾分。
謝媛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軟下心腸,將人小心翼翼地背起來,運起輕功加快速度前進。
不想謝青山就這麼昏睡過去,謝媛沒忍住開口,問道:「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鐵嶺於爹爹有救命之恩。」
謝媛「嗯」了聲,想起謝危先前的密信,她又問了句:「紅副將軍是誰?」
謝青山沉默了幾瞬後,才回道:「不知。」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我現在也不逼你。」謝媛冷笑一聲,換了個問題,「鐵嶺先前劫掠糧草,你有參與嗎?」
「沒有。」
「你知情嗎?」
「嗯。」
「那日遞給我包裹之人是你?」
「是。」
「昨日兗州城門上射出那一箭的也是你?」
「是我。」
……
兩人一問一答,雖不似審訊犯人般嚴肅,卻也沒有父女重聚的欣喜,更多的是生分與隔閡。
爹爹有問必答,她該感到欣慰的,但是她笑不出來,扯了扯嘴角,她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爹爹,你會與我為敵嗎?」
「當然不會。」謝青山抬手摸了摸謝媛的頭,他笑了笑,氣血上涌至喉間,他又不動聲色地咽了回去,「傻圓圓,我可是你爹。」
她,是他和平寧的寶貝疙瘩。
「好,我再信你一次。」
**
正對著青板渡口的河對岸不遠處,王庭之倏地跳下馬車,車夫拉緊韁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這位公子,將軍的命令是讓我將爾等送回瓜州。」
王庭之目光如鷹隼一般在對方身上遊走,似笑非笑地問道:「將軍?哪個將軍?你若說定北侯,抱歉,他是你的上司。王某的將軍,是謝玉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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