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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他還記得那他謝至嶠的眼神,冰冷的仿佛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心裡委屈,惦記到現在。這麼想著,落在謝至嶠身上的眼神還沒收回,被謝至嶠抓住。謝至嶠好像也想到那一次,唇角緊抿,看上去好像還在介意。

那眼神太兇了,林南不敢看,又扭頭縮回劉昶的懷裡。

酒一瓶瓶的開,劉昶逐漸上頭,歪歪倒的站起來,不經意掃到謝至嶠的手機。打了個酒嗝,說:「都快元旦了你還要出國?」

手機屏幕上是某航班app的界面,劉昶沒看仔細,不是購票界面,是航班查詢界面。

北京-倫敦,起飛時間正常。

謝至嶠被他這麼一提醒,醍醐灌頂似得把手機揣兜里,手裡的籌碼全扔桌子上,撂下一句,「我走了,今天都算我的。」

*

首都機場貴賓室,沈邇給Sara發了航班信息,對方說要來接機。沈邇只有一個隨身包,出差、旅遊都不像。

他在咖啡店買了一杯熱可可,打算在飛機上喝點酒直接睡到倫敦。忽然手機響了,屏幕上號碼讓他愣了好幾秒才接通。

應該他先開口的,但他沒有。

電話里只有粗重的喘氣聲,和嘈雜的背景音,接著是謝至嶠氣急敗壞的聲音,「沈邇,你他媽的又要走?」

走,這個字謝至嶠幾乎是咬在齒間低吼,尾音上揚有些不可置信。時隔一年半突然出現在地壇公園,在峰會上牽自己的手,理直氣壯到他家要兔兒爺的沈邇……

再一次不告而別。

誠然是他先動的心,不厚道的把白孔雀拐到北京吃掉,謝至嶠安靜的站在機場大廳,好像太平洋上的孤島,孤零零的,無法靠岸。

謝至嶠握緊手機,聽著砰砰撞擊胸膛的心跳,忍著喉間的苦澀,平靜的說:「你出來,我在外面走廊上。」

謝至嶠買了一張最近的國際機票才進來,大衣紐扣敞開,跑的急,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視線中一道身影逐漸清晰,沈邇拎著隨身包,另一手……抱著一隻S號穿中式衣服的兔子玩偶。

他緩緩靠近,在謝至嶠臉上看了一眼,問:「特地來見我嗎?」

謝至嶠的聲音壓近,寬敞的過道因為一句話變得逼仄,氣息纏著氣息,「你要走?」

「如你所見。」

「說一聲再見這麼難嗎?」

沈邇穿一件薄羽絨服,立領,削尖的下巴埋入一半兒,他波瀾不驚的說:「你來機場,現在不就能說了嗎?」

臨近聖誕節,國際航班人滿為患,貴賓室不斷有旅客進出。他倆外形優秀,一中一西的長相像個巨大的燈牌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謝至嶠年輕但氣場太沉,沈邇氣質太冷但抱著兔子有種荒誕。

自謝至嶠家分別,他們又有三天沒見。

沈邇當晚沒有帶走兔兒爺,後來也沒有再主動找過他。謝至嶠事後想,自己為了五百多塊錢的小東西連京爺的主人風度都不顧究竟值不值得。

錢是他搶著付的,東西也是他強塞給對方。現在人家來要了,謝至嶠連一個合理正當的理由都拿不出來。

理虧的人轉移話題,謝至嶠的目光往下看,問:「你抱得是什麼?」

「兔子,不是你家那個。」沈邇露出狡黠的笑:「謝總小氣,不肯還我的東西,我要是再問要這個,你肯定也不願意給。」

他說的太順口,聲音乾淨,謝至嶠聽不明白沈邇這埋怨有沒有別的意味。

謝至嶠心裡酸澀,酸自己沒出息的心跳,澀總是捉摸不透的沈邇。又或許是沈邇不屑勾引別人,仰著下巴在高台上看人,稍稍低頭就具備極大的迷惑性。

大廳響起航班信息,沈邇的航班謝至嶠記得很清楚,沈邇要登機了。

謝至嶠突然靠近一步,胳膊不受大腦控制,否則拼死也要阻止自己險些抓住沈邇手腕的動作。

只可惜,對方比他更快一步,沈邇伸手,單臂環住謝至嶠的脖頸。很輕,快的謝至嶠僅僅感覺那隻兔子玩偶貼上自己一秒就又離開了。

沈邇輕拍了拍謝至嶠的後背,鼻息短暫在謝至嶠耳垂上噴灑一秒。沒有留戀,繞過他向登機口走。

謝至嶠屏住呼吸,轉身望著沈邇的背影,如同在達拉斯沃思堡國際機場一樣,不管他怎麼追趕都只能看著沈邇的背影。

他沒有追上去跟沈邇討要最後一個道別。

沈邇每往前走一步,謝至嶠心裡的洞就擴大一分,失望逐漸撐滿那個洞口。毫無徵兆的,洞口不再持續擴大,因為那道身影突然轉身,叫他:「謝至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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