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袁沃瑾提筆寫著小皇帝的名字,交代完府管偏院裡需要添置的物件後就讓他退下喚來了親衛兵。
親衛單膝跪在案前行了一禮,從袖中取出一枚形狀不規整的竹片呈上。
袁沃瑾坐在矮案前,接過他遞來的竹片,翻看兩眼,兩指一用力,竹片裂開,裡間藏著幾個字——無蹤庵。
無蹤庵是梁氏一脈親信,這幾個字也是啊蘊的字,啊蘊逃出楚國天牢了?
袁沃瑾又看了親衛一眼,除了啊蘊與自己眼前這個親衛,無人知曉他與無蹤庵的聯繫。
楚國天牢銅牆鐵壁,豈是啊蘊單單一人就你跟能輕易逃出的?可眼前的親衛是自己一手栽培,還能假傳消息不成?
他心中還是起了疑:「你見到他了?」
親衛搖頭:「屬下沒有。」
沒有?沒有就更令人存疑了,他戰敗被俘楚國後,府中有人叛變了也未必。
親衛低著頭,卻仍然能感受到那銳利的目光,緊張得額頭都冒了些細密的汗珠。
袁沃瑾提筆在竹片空白處寫上幾個字,又滴上特製蠟油合上兩片竹,交到親衛手中:「消息傳回去。」
親衛正要領著秘信行退,袁沃瑾卻又叫住他,親衛只得繼續跪下聽他吩咐。
袁沃瑾提起方才放下的毛筆,又開始在案上寫字:「你跟著我多久了,叫什麼名字?」
親衛聽此話,即刻回話:「屬下跟著將軍已有十年了,名叫復羽,屬下的名字還是將軍賜的。」
寓有「心腹之語」的意思,甚至能與梁蘊並肩同為他的親隨。
「嗯,」袁沃瑾停筆,看著紙上的「玉」字,道,「改個名字罷,叫斷情。」
復羽:「……?」
袁沃瑾抬眸看他:「不喜歡嗎?」
復羽……斷情低下頭去:「屬下……喜歡。」
怎麼叫了十年的名字突然要改?
百姓忌諱與帝王皇子同名,何時也要讓他忌諱這個了?且不說為何,這「復羽」二字也不犯著誰啊。
斷情想不通。
袁沃瑾放下筆,琢磨著紙上的幾個字,很心滿意足:「去吧。」
斷情領命退出書房,恰好遇見端著膳食而來的老夫人,他苦著臉問了聲好,鬱沉沉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