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不妨借著王神愛的這次邀請,與應帝虛與委蛇,拿到一個明面上暫不開戰的許諾,讓姚興得以全心投入到覆滅仇池的戰事中。
可眼前的一句話,直接打破了這種希冀。
秦國也是敵。不是當務之急的頭號敵人,也會被她按照心腹大患來對待。不必想著用「仁慈之君」「遠交近攻」這樣的說法來蒙蔽於她。
秦王會相信他自己肯對別人俯首稱臣嗎?如果不會的話,也別拿這樣好笑的話來糊弄她!
「那我們……」
「走吧,那就只當赴約而來。」姚崇收拾好了心情,跟上了前頭的隊伍,「至少,我們沒墮了秦國的名頭。」
何況,姚興都還沒因接連的刺激倒下,他這個做人臣子做人兄弟的,又怎能輕言放棄呢?
現在真正被人逼迫著撤兵的,也是北方那位魏王。
可就算已這般告訴自己的侍從,也這樣告訴自己,當應軍北出邙山之時,姚崇依然被眼前的場面震得心中發冷。
他在遞交邀約文書,越過函谷關的時候,已覺此地軍容齊整,非等閒可比,幸好知道在此地駐紮的人,正是被天幕屢次誇讚的劉大將軍,總算沒讓他失去信心。但此刻,領兵的可就不是劉裕了。
旌旗之下,三路兵馬首尾相連而行,直到在孟津之前逐一列隊成型。
那背負著黑槊的小將正在其中一路人馬之中。
他先前已打聽到,燒毀魏軍糧草的首功,正是她立下的。但此刻她也並未獨領一軍,而是跟在那位檀憑之檀將軍的麾下。
而與檀憑之這一路並列的,正是桓玄與苻晏的兵馬。
在聽到桓玄身份的時候,姚崇真是嚇了一大跳。
他單知道有消息傳入關中,說桓玄向建康去請罪投降,卻不知道,桓玄竟然還能得到這樣的重用。軍中能聽到的風聞說的都是,陛下不計前嫌,不計天幕所說,對楚侯恩重有加,楚侯也為陛下效死而戰,險些在奪回洛陽的戰事中喪命,幸得陛下救援及時,才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洛陽。
這一出轉變,任誰聽來都得感慨一句君臣相得。
至於苻晏因天幕的驅使,在江上攔截陛下的軍隊,主動請纓作戰,又被應帝許可殺向秦軍的後方,更是可用奇蹟來形容,同時,也是全體秦軍的噩夢。
姚崇知道,他不必去看,士卒到底是不是個個精良,甲冑又是不是個個齊備了。
當軍中上下都盛行的是這樣的傳聞,當士卒在冬日出行仍是腳步堅定的時候,這就是一支強軍!
和被流言激勵起戰意的秦軍對比,真是高下立判。
「大司馬,他們動了。」侍從的提醒讓姚崇立時看向了眼前。
可這一看,卻讓姚崇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只見河面上早已備好的船隻,讓沿河拉起一道防線的同時,也快速地搭成了一條渡河的舟橋。
意欲撤兵的魏軍,其實在黃河北岸留下了斷後的人手。為的就是讓應軍有意渡河追擊時必須面臨極大的損失,再不濟也能做出攔截,及時向後方通傳報信。
但應軍的「舟橋」搭建得實在是太快了。
一首一尾指揮的幾個年輕人簡直像是演練過了無數次一般,準確地指揮著浮船停靠在合適的位置,完成繼續向前鋪進的一步。
連帶著作為策應的船隻都移動得極有分寸,將每一批箭矢落在了攔截敵軍恰到好處的位置。
姚崇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若要比水戰,南方一定是占優勢的。
構建舟橋渡河這件事,也在漢人早年間的戰事中出現過,讓他們對此並不陌生。
難只難在,這些船是從何處而來,又要如何在倉促間在洛陽形成這樣的配合。
可惜,這些問題都不會有人對他給出回答,也不會告訴對岸的魏軍。
一隊隊甲冑披掛的士卒已經快步踩踏著浮橋,在箭雨的掩護之下抵達了對面,將意圖撤離的魏軍留了下來。
舟橋被加固完畢後,更有一隊騎兵越過了這道天塹,向著對岸散去的敵軍發起了追擊。
劉義明過河之時,忍不住朝著指揮的其中一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麽辦到的?」
她只是離開洛陽,走了十幾天的時間,應該沒有莫名其妙地就在山中過去了很久,但怎麽看起來,有些人的變化同樣很大,一點也沒被她拉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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