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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再疼你也不會長記性,只會一次次巴巴地往火坑裡跳。」

銀針上附著的靈力在一點點往全身經脈里滲入,燕紓又輕輕「嘶」了一聲,單手撐起身子,慢慢靠回床頭。

「哪有一次次跳,我現在不還好好地待在這兒呢嗎,」他望著樾為之,輕輕笑了一下,「真跳那麼多次,我不早就粉身碎骨了。」

「你以為你現在好的很嗎?」樾為之直接被氣樂了。

他實在懶得理這個完全不珍惜自己身子的人,鼻腔「哼」了一聲,逕自拂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藥在桌子上,你愛吃不吃,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燕紓手指動了動,無辜抬起頭,「你不把針拔了再走嗎?」

「銀針插一晚上也死不了,」樾為之不為所動,衣袖紛飛間繼續大步向前,「等明早你自己有力氣了自己拔吧,剛好時間長療效好。」

他話音剛落,便聽身後的人聲音忽然軟了幾分:「可是好痛啊,為之。」

樾為之腳步一滯。

燕紓咳了幾聲,又小聲開口:「是我錯了,為之……真的好痛。」

「……知道痛之前幹什麼去了!」

樾為之倏然轉過頭,大步走到燕紓身前:「我給你那個藥不是讓你這樣毫不顧惜自己身體、以身犯險的。」

燕紓垂著眼,微微頷首:「我知,但……」

「你不知道,燕宿泱。」

樾為之冷聲打斷他的話。

「那個藥能在一刻鐘內迅速恢復你身體的致命傷,但半個時辰後會即刻昏迷,陷入心魔;如果不能最終破除,輕則永睡不醒,重則走火入魔。」

樾為之咬牙望著他:「我給你那個藥是讓你在危機時刻能有一線逃生機會,不是讓你在眾目睽睽、毫無保障的情況下陷入心魔。」

房間裡一時靜的可怕,燕紓靠在床頭,放緩呼吸對抗著銀針帶來的刺痛:「他們不會傷我的,為之。」

他對上樾為之冷然的神情,又笑眯眯補充道:「至少現在不會。」

樾為之冷哼一聲,下一秒看著面前的人討好般沖他彎了彎眼:「而且,這不是還有你嗎?」

「你看我下次還管你不管,」樾為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開口,「何況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傷害你,你變成這樣是拜誰所賜?」

「你已經不是銷春盡的人了。」樾為之冷聲開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燕紓被嗆了一下,捂唇悶咳兩聲,有些無奈地抬起頭:「你還真是毫不顧惜你的病人啊。」

「我的病人左右都要把自己作死了,不差我這一下。」樾為之沒好氣地開口。

他嘴上這麼說,卻到底聽著燕紓越發沉重的呼吸重新坐回了床邊,調整了一下銀針的走勢。

經脈上的疼痛減輕了些許,燕紓呼吸逐漸均勻起來。

他本就是被樾為之銀針強行刺激而醒,此時一放鬆下來,神志逐漸開始昏沉起來,忍不住有些犯困。

旁邊的樾為之被哄了一下後消了點氣,繼續沉著臉坐在床旁,細細檢查著燕紓的傷勢。

他看著床上的人頭睡的一點一點的,脖頸不舒服的歪著,環顧了一圈四周,輕輕「嘖」了一聲,忽然翻身上床坐到了燕紓旁邊。

「這破屋子你也能呆得下去,謝鏡泊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了。」樾為之一邊扶著人靠過來,一邊嗤笑一聲。

「連個靠枕都沒有,在家裡你不都真絲被、蘇繡枕堆滿了床,坐個椅子還得抱著貓兒,才肯勉勉強強坐下來。」

樾為之嘲諷起人來直接無差別攻擊,燕紓也不以為意,身子往下縮了縮,頭往旁邊自然一側,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他肩膀上。

「我哪有那麼金貴。」

燕紓捂唇小小打了個哈欠,忽然又抬手拍他:「你快把那個藥枕拿出來,給我墊一下。」

樾為之被他氣笑了,口中說著「我那藥枕是給你這麼用的嗎」,卻還是從藥箱中拿了出來,小心墊到他腰下。

燕紓得逞般笑了下,闔上眼,毫不客氣地直接開口要求:「我要你新做的、最精緻的那個。」

樾為之怎麼看怎麼感覺他像個饜足的貓兒,懶洋洋爪子開花。

他輕哼了一聲,也沒告訴他本來拿的就是那個,繼續慢慢診著脈。

旁邊的人呼吸逐漸輕緩,樾為之數了幾息,裝作不經意般開口:「你要尋的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燕紓微微搖頭:「沒什麼進展……銷春盡的人嘴都很嚴,什麼也不說,謝鏡泊又總是故意疏遠我。」

樾為之調整了一下銀針深淺,頓了頓,輕聲開口:「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燕紓頓了頓。

他沒有回答,而是忽然想起什麼,衝著樾為之眨了眨眼:「對了,我前幾天倒是抓到了個有趣的小玩意。」

樾為之愣了一下,看著燕紓打了個響指,虛空中便忽然落下了一個鐵製鳥籠。

——緊接著,一陣悽厲的鳴叫聲從鳥籠中徑直傳來。

樾為之的目光落到鳥籠里吱哇亂叫的黑黢黢金紋烏鴉身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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