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明顯感覺到,她心底是藏了幾分竊喜的。
她在慶幸,其實往日裡她猜疑的那些,不全是假的,只是她以為孟扶危心儀的另有其人,便從不敢往這邊想。
話都說完了,至少孟扶危覺得,他把能說的都說完了。
姚戚香憋了半天,開口:「那你豈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什麼人?」
虧她在孟扶危面前,還時常端著……可孟扶危早就知道她的所有事了。
「嗯。」孟扶危點頭,無比認真道,「你自然是個很好的人。」
姚戚香險些笑出聲來。
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嘗試道:「……睡吧?」
「嗯。」他又應了聲,自去熄了燈,姚戚香則躺進內側閉上眼睛。
孟扶危心儀之人竟是她啊……那……
姚戚香想起一事,她看著孟扶危也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側,思來想去,忍不住問:「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那天晚上……怎麼沒圓房?」
「哪天?」孟扶危問,他們有幾次險些都要圓房了,可他自姚戚香的表情中看見排斥,他便沒有勉強。
「新婚之夜。」姚戚香道,「成親那天晚上,你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究竟在想什麼?」
她跟孟扶危說了好幾句話,他就是一個字都不往外蹦,氣死她了。
孟扶危:「……我在想,究竟該不該圓房。」
「……」姚戚香無語了一陣,又想到那晚她是自己一個人睡的,「你覺得不該?」
「沒有……」他道,「我覺得該,回頭看你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姚戚香:「……」
就這麼一個問題,他究竟是考慮了多久?
姚戚香不禁回憶起那晚,半晌又想,好吧,她承認那天她是累著了,所以睡著得快了些。
似乎一切都說開了,既然如此,姚戚香也沒有什麼好瞞他的了,說不定一起商量著,她還能事半功倍呢。
半晌,姚戚香又道:「孟元德還沒死吧?」
「嗯。」
「趁他沒死,我想將掌家之權從常氏手中奪過來。」姚戚香道,「否則這要是死了,常氏悲慟之下,你爹萬一不樂意……」
「知道了。」孟扶危道,「明日你便去雲棲堂吧。」
「這麼急?」姚戚香意外,這看上去實在有些像她演都不演了,直接開搶的樣子。、
「無妨,我會施壓。」他道,「主要是,孟元德撐不了幾天了。」
姚戚香嘖了一聲,那確實應該趕快了。
第二日,姚戚香便來到了雲棲堂,只是她見的不是常秋蘭,而是孟祁柏,由於她這公爹時常不在府上,她還是叫人時刻盯著,好歹是在孟祁柏離府前將人給攔了下來。
「你有什麼事?」孟祁柏對她的態度很是不耐。
姚戚香道:「公爹,眼下雲棲堂出了這麼大的事,婆母怕是心力交瘁,兒媳想接過婆母管家的擔子,為家裡出一份力。」
孟祁柏沉著臉沒有出聲,也不知是個什麼態度。
姚戚香便道:「前腳咱們家才鬧出謀逆的事來,若是眼下家裡再出了什麼亂子,那可不是一人之禍,而是孟家全族之禍了。」
孟祁柏仔細想了想,的確如此,這管家雖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岔子,鬧不好要出大事。
這次他自己的兒子竟然鬧出謀逆這樣荒唐的笑話來,孟祁柏自覺丟盡了臉,可好歹孟元德撿了條命在,雖眼下情況還不穩定,可幾碗參湯下去,元氣好歹是吊住了,後續只能看郎中的本事。
他心焦如焚,想來常氏也沒心力再料理旁的,再叫她管家,難保會有差錯。
於是,孟祁柏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行,這段時間便由你掌管內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