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回來……」時書嘀咕出了聲。
「駕!吁!」眼前忽然出現一匹快馬,正在邊走邊查看,見到時書猛地勒住馬韁繩,跳下馬來:「二公子!小的找了半晌,歸義的宙池王一路顛簸到咱們這兒來了,謝將軍讓二公子易裝,速去大營門口接人!」
時書:「我哥回來了???」
「是!謝將軍」,時書轉頭看杜子涵:「那什麼,我陪個人——」
杜子涵露出個「我都懂」的表情:「回去吧,今晚的大通鋪少了你照樣溫暖,你趕緊去履行你的職責吧。」
什麼職責?陪謝無熾睡的職責嗎?
時書:「哎,子涵怎麼說話呢?」
時書一邊抬手想和他說個一二三,表示自己不那麼重色輕友,但雙腿已經準備跑路了,指著他邊說邊後退:「我警告你不要誹謗我。」
杜子涵痛心疾首:「你看看你,被他玩的跟狗一樣!」
「…………」
不多說,跑路。
時書哪管這麼多,翻身騎上馬朝中軍大營疾馳而去,心跳到了嗓子眼。一回到大營,立刻換上更嚴肅的禮服,和其他人一同在營門等候這支勝利之師。
北方秋天轉瞬即逝,天邊黃雲漫漫,連天衰草。正式外交場合中黑茫茫一片的武將和衛兵,氣氛肅穆凝重。遠遠看見天際盡頭顯露出旗杆,接下來是一匹一匹的駿馬,如螞蟻一般陳列。
在他們背後,儀仗隊兵馬綿延不絕,到處有人探頭探腦觀看。
時書也在觀望,忽然。出現了一襲挺拔的身影,謝無熾身披狐裘,一馬在前踏雪凌霜,身姿極為持重森嚴。身旁棗紅大馬坐著的正是宙池王。同時諸多旻人軍馬被北軍引領而去,場面紛紛亂亂。
時書喜悅有加:「謝……」
歸順的異族首領宙池王下馬,對他納頭便拜:「多謝二公子言而有信!」
「快起來快起來,這是你和家兄就國事做的商議,與我無關。請進去坐。」
宙池王入後,一身素衣的元觀跟在身後:「二公子……」
時書:「你也請坐,你們一家人的奴籍我哥勾銷掉了,從今以後是自由之身,接下來的事,但看你們的造化了。」
元觀點頭,眉眼幾分不足之症的虛弱。軍營內響起簫鼓之聲,擊打雅樂,迎賓宴會正式開始。
眾人魚列進入宴席內,時書等到謝無熾的衣角擦過身旁。好長時間沒見,謝無熾身上染了硝煙氣味,和他沒說幾句話,便被眾人簇擁坐在軍帳最前段的位置飲酒,一身清貴鶴氅,神色沉靜端重。
時書早習慣他在人前禁慾的模樣,從來不給人砸場子,也明白當前場合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