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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軍士兵扎著白色的抹額,以方便在黑夜中辨認敵我,趁旻兵受澇混亂,沖入營寨中拔刀砍殺,吼叫聲震天一樣響。

——傑出的將領制定戰略,而士兵則用生命來實現。

時書喘著氣,站在暴雨中的山巔上,無窮無盡的謝軍沖入敵陣之中,大肆砍殺。旻兵不能騎馬,馬匹摔倒別腳,弓箭更是損毀,只好拔刀與謝軍搏鬥。

但此時此刻,謝軍的凝聚力太強了,對謝無熾的絕對信任,對旻兵的仇恨蒙蔽了每個人的眼睛,飆升的腎上腺素戰勝恐懼,謝軍如同潮水一般洶湧澎湃,發泄這數月中原被劫掠的怒火,瘋狂一般的砍殺。

時書後退一步,踩著濕滑的石頭,坐在冰冷潮濕的石面上。

眼前,潮水聚集成漩渦,將觸碰到的一切都捲入,絞殺,撕碎……

嘶喊聲震耳欲聾,雨打樹葉,奏成一支雜亂無章的樂曲。

時書正在觀察,戰鬥持續到天亮,雨一直沒有停,謝軍一旦力竭,便有剛抵達的謝軍參與進去。

旻兵像潮水一樣潰散,潰散成數股水流,但每流向一個方向,便被等待時機潛伏的謝軍冒出,打得更碎,更散……

旻兵開始潰逃,其中一股軍力最為堅實,正在掩護旻主將向西南奔逃。謝軍乘勝追擊,將這股軍力反覆撕碎,削弱。像是試圖掙出的水波,每一次凸出弧線,便立刻被謝軍擠壓回去。但旻兵殊死搏鬥,其中不乏悍烈之將,終於在經過數小時的掙扎後,將軍陣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旻軍狼狽地掩護著主將逃竄,離開營寨。

一線白光,劃破天幕。

「天亮了……」

時書騎在馬上,雨仍然沒有停,「嘩啦」馬蹄踱踱地淌過水流帶起聲響。

時書低頭,視網膜上停留一片一片的暗影。這是真正的血河,河流深紅色。無數堆積的屍體被泡的發白,仿佛置身於屍陀林中。

時書追隨著追趕的謝軍,在人潮中向西南方追逐而去,追殺那支逃走的旻軍。

馬背上,冷風灌入周身,接近失溫。路上被丟盔棄甲,財物隨手仍在道路邊。時書沒有下馬,跟隨士氣正旺的景軍往前追逐,忽然,背後響起另一陣馬蹄聲。

時書回頭,竟然是謝無熾,他鶴氅下罩著一件鎧甲,英姿冰冷雄峻,也是一整宿沒睡,關注戰局進行指揮,此時沒有拿傘,只是走來和時書一起淋雨。

時書:「你怎麼來了?還不休息?」

謝無熾伸手勒馬,平聲道:「不著急,這場仗還要打好幾天。旻兵雖在潰散,但他們的兵力仍然不可小覷。十萬人,光是拿刀砍也要好幾天的時辰。」

時書:「只要好幾天嗎?這場仗要打完了?」

謝無熾:「嗯。仗馬上打完了。」

時書轉頭,許多匹戰馬正向著四面八方奔馳而去,顯然是聯絡各方,宣揚勝績。這一場仗大勝,功勳將不可勝數。

贏了,贏了。

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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