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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埃德溫在意識混亂的低語中,卻還在對他的「幼崽」道歉。

塞拉對自己的滿足感感到噁心,他對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也感到噁心。

他低垂下恢復理智的雙眸,輕輕將自己的唇壓在上埃德溫布滿細汗的額頭,儘量溫柔地環抱著埃德溫,輕聲呢喃道:

「噓——雌父,我在這裡,我們很安全,遇見雌父,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愛你,雌父,對不起。」

「對不起,雌父......對不起,不要原諒我。沒關係的,沒關係,很快就...很快就結束了。」

他透過淚光,看到埃德溫在他一聲聲「雌父」的呼喚里緩緩平靜下來,用一雙玻璃似的、布滿水光的茫然的眸子看著他,似乎透過他,透過層層疊疊的痛苦,在看那個軟萌肥胖,張開雙臂要抱抱的捲毛幼崽。

塞拉狠狠閉上了眼睛,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可是再睜開眼時,他的眼眸卻褪去了傷懷的憐憫。

獵人用利刃刺穿了獵物。

***

當涌動的黑色觸鬚恢復平靜時,熹微的天光重新籠罩了公爵府的領地,西森等殘存的蟲族才緩緩聚集起來。

他們的傷勢大多數被帶著簡單物資摸索進廢墟的皇子伊洛特和他的侍從們簡單治療過,可是戰鬥後的精神海的損傷卻無從緩解,虛弱從他們每個蟲的臉上溢出來,而西森拍了拍坐在自己雌父艾米諾身邊的埃倫的肩頭,緩緩向黑色觸鬚收攏的方向靠近。

公爵府的前廳、主翼和會客廳幾乎都被能量波損毀了,原本諾大的音樂噴泉被夷為平地,一個頂著棕色捲毛,簡單披著一件袍子的陌生雄蟲抱著一動不動的埃德溫,站在廢墟里,低垂著臉,目光流連在埃德溫沒有知覺的蒼白面容上。

「少雄主?」西森開口問道:「埃德溫他...」西森幾乎就要面露悲色,他知道埃德溫究竟傷的有多重,實際上,他不覺得注射雄蟲信息素或者少雄主的精神觸鬚,能在埃德溫重傷瀕死的身體上起效了。

漆黑的觸鬚在他們身邊翻滾,覆蓋在公爵府的上空,起初的驚懼過後,大多數公爵府的雌蟲和亞雌實際上是感覺安心的。他們熟悉少雄主的精神觸鬚,見識過它的強大,有他在,無論是雄保會還是教廷,都無法收割他們的性命。

說來諷刺,誰能想到一向被雄蟲用來掠奪雌蟲和亞雌的精神觸鬚,有朝一日竟然成了他們的庇護所。

而西森卻覺得,黑色的觸鬚或許在哀悼。

他看到那觸鬚怎麼將瀕死的埃德溫包裹,怎麼將他吞噬,他知道少雄主有多在乎埃德溫,他不覺得少雄主能承受失去的痛苦。

他小心靠近著長相陌生的少年雄蟲,悲傷的面容卻被驚詫取代。他聞到那股糾纏在一起的血腥味,埃德溫乾淨的氣息染上一絲糜爛的渾濁,像焚燒的皮革和波本酒,西森不是年少無知的雌蟲,他轉瞬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而塞拉也抬起發紅的眼眸,目光中的羞愧和歉意幾乎難以掩飾:

「西森,他——他傷得太重了,我沒有更好的辦法,我——」

「...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是母神的恩賜,少雄主應當高興才是。」

西森壓下驚詫和荒謬感,還是免不了為埃德溫的生還而開心。他必須承認,知道少雄主標記了埃德溫的時候,他感覺很詭異,畢竟少雄主用幼崽的小手摟著埃德溫脖子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即便他知道少雄主的年齡並不是真的幼崽,但雌蟲都難免被視覺欺騙,久而久之就真接受了埃德溫和少雄主的雌父雄子關係。

而今,看著埃德溫被橫抱在少雄主懷裡,而少雄主從一個五短身材的肥胖幼崽,長成一個身高遠超其他雄蟲,儀態挺拔的少年雄蟲,西森覺得說不出的古怪——但那並不影響他高興於埃德溫的生還。對於他來說,埃德溫是曾經的同僚,是他的摯友,也是他的戰友,對於他們這些生死一線的軍雌來說,沒有什麼事大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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