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宣眼前氣氛逐漸怪異,便適時插入,道:「沒關係阿慈,鍾兄大概是累了,還是我跟你去吧。」
可月慈只沉默地盯著鍾耳,看也沒看他:「宣哥你也忙了很久,還是先休息吧,有鍾耳陪我就行。」
月慈收回目光,心想這人今天怎麼回事?莫不是還在因為她嫌棄他字丑而生氣?
可她也沒哄著,直接將角落裡的竹簍背在身上,再次看向聞鑒:「走。」
那眼神和語氣,就像是在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走不走」。
聞鑒沉默片刻,月慈只看到他原本鬱結的眉間忽地鬆散了,隨即朝她走了過來。:
月慈心想,這人莫不是被毒傻了。
她未曾看到的是,男人經過莊澤宣身邊時輕輕瞥去的一眼,以及嘴角略微翹起的一點弧度。
莊澤宣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帶著挑釁的得意,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霧色中,他的那雙眉頭依舊緊皺著。
身後傳來倆胖瘦家僕的小聲議論。
瘦子說:「看出來沒。」
胖子道:「看出來了,那黃衣服的也想去。」
瘦子低罵:「笨,難怪你沒媳婦。」
「說的跟你有似的。」胖子翻了個白眼。
「我沒媳婦兒,但我看過話本啊。」瘦子嘖嘖兩聲,「你就沒聞到什麼酸味兒嗎。」瘦子的話剛說完,立馬感覺被莊澤宣狠狠颳了一眼。
他頓時捂緊嘴巴,心想自己剛剛說的有那麼大聲嗎?
第15章 倒刺清晨的山林中蒙著……
清晨的山林中蒙著一層厚重的白霧,遠處天末已經有了日出的跡象,金黃色的日光混著霧氣,讓這林中顯得不那麼寂寥。
苦草並不好尋,往日月慈一個人尋上一天也只能找出幾株,因此她將鍾耳找來,希望兩人分頭尋找速度能更快些。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山路上,月慈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時不時就要同聞鑒說上兩句話,像是怕身後的人會突然不見一樣。
其實她只是無聊,往日上山都是和月霞一起,然而月霞走後只剩自己一個人,這尋藥摘藥的過程總是要花上一整日的時間,如此歲月雖匆匆,久了卻難免鬱悶。
好在鍾耳是個不錯的傾聽者,雖敷衍應和,至少有人回應。
這條山路平日裡寂靜,如今卻多是人聲。月慈說完了村中八卦,便抬手指著某處道:「你看那花,它叫梭羅,漂亮吧。」
聞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生長在峭壁上的一株白花舒展著柔軟的花瓣,如雪一般皎潔亮眼。
月慈卻說:「別看它好看,這玩意可是劇毒,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將其製作成救命的良藥。」她嘖了一聲,「梭羅可難得了,要不是今日時間不多,我肯定順路把它摘走。」
聞鑒先前只是在出聲回應,這時卻突然問道:「你不是學醫的麼,怎的偏好用毒起來。」
常見是擅毒者也擅醫,卻少見擅醫者也擅毒。
月慈收了嘮叨的興致,一時間面色跟著平靜下來,甚至和這清晨般有些冷,提了提背上的竹簍,簡單道:「走火入魔,一時學歪了。」
她不過這樣隨口一說,事實卻是她苦心學了毒術,只因多年前刺殺失敗,反被人譏笑。
自那以後月慈便心想,倘若還有下次,定要用一擊斃命的方式叫對方後悔不迭。因此若是能輔以劇毒,那麼只需小小一道傷口,便能叫聞鑒那閹狗變成死狗。
某狗對此一無所知,眼見著霧氣散盡後,前方忽地出現一道狹窄的山谷入口。
「到了。」月慈將身上繫著的香囊解下來一個,遞到聞鑒面前,「拿著,裡面加了特殊藥材,能防毒蟲蛇蟻。」
她腰間原本揣著一綠一藍兩個香囊,如今遞過來的是個湖藍色,聞鑒輕嗅了一下,什麼都沒聞到。
「收好,可別弄丟了,我一共就做了這兩個。」月慈說完,從懷裡拿出一本薄冊,打開後翻開其中一頁,將那頁指給聞鑒看:「一會兒進去後分開走,苦草喜陰,你多看看那些石壁底下。樣子這冊子上已經畫了,你就拿著這個對照去尋便是。」
交代完,兩人便進了山谷,聞鑒將香囊隨意掛在腰間,漫不經心地往那畫冊上掃去兩眼。
山谷不似林中,這裡面樹木生得枝繁葉茂,隱天蔽日般將日光隔絕在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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