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轉身朝那道身影追了過去,有侍從小心喚了他一聲,道:「殿下,天燈馬上……」
尉遲炯一腳踹在那人腿上,低斥道:「反了天了,何時輪到下人來教本王做事!」
那人勉強忍下痛色,不敢再攔。
一更時,穿著喜慶的小廝扯開嗓子喊了聲:「放——」
金庭之親自揮刀砍斷了牽引金天燈的繩索,那龐然大物隨風顫了顫,隨即風捲紙開地發出「呼——」的一聲,緩緩升了空。
眾人的目光都盯在金天燈上,眼裡一個個倒映著金光,可下一刻,他們眼中便露出了一點驚惶之色——今夜風大,那金天燈還沒升起多少,就被吹得不知要歪向何處。
眼見著一點邊角掛到了旁邊高樓的檐角,便再也不動了。
這可算不得是好事,金天燈若是還沒完全升空就停下的話,照古人的話來說是不吉利的,不會被庇佑。
這當時,暗中忽地射出了一支重箭,和普通長箭不同,重箭的箭矢用特殊玄鐵打造,貫穿力極強。
只一箭,便將那檐角上掛住金天燈的瓦射了個粉碎,那金色的龐然大物再度緩緩往上升去,這次倒是順順利利的,沒再被別的什麼掛住。
所有人的注意力卻被那射箭之人吸引了去,整齊劃一地回頭。
聞鑒將重箭專用的黑弓交給旁邊的侍從,波瀾不驚地重新披上了雪白的大氅,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尉遲泓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異色,眨眼過後便消散了。
第49章 刺殺「有人行刺!」
尉遲炯跟著那道身影走進一間屋子,裡面並未點燈,漆暗一片。
他便知道對方是有心要將自己引來,對著暗處不太正經地喊了句:「你這是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縱麼?一會兒叫掌印瞧見可不得誤會什麼,還是說,你就想讓他瞧見。」
暗處的人影並未吭聲,倒是他身後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尉遲炯回頭看一眼,像是明白了什麼,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他還以為聞鑒看上的人是個草包,沒想到竟然有膽子敢打他的主意。
忽然,他似乎聽到頭頂的房樑上傳來奇異的響動,不像是老鼠躥過,倒像是有人用手輕敲了一下房梁的橫木。
尉遲炯頓時感覺心臟也被敲了一下,他緩慢抬頭,在一片昏暗中只看到了一雙死寂的眸子——那人一身黑衣勁裝,半蹲在房梁的橫木上,居高臨下地死死盯著他。
另一邊傳來一點金石之聲,那被人從外鎖上的房門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正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柄磨得鋒利寒涼的窄刀。
與此同時,房樑上的人猛地一躍而下,只發出一點聲響。
兩人一前一後將尉遲炯包圍其中,屋內無光,只能依稀借著門外隱約的月色看到兩人的面容。
皆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臉上都戴了一副面具。
尉遲炯正要出聲,原先在房樑上那人先朝他甩出了一把白粉。剎那間雙眼如被火燎,但只疼了一瞬,緊接著什麼都看不見了。
無邊的黑暗下,未知放大了恐懼,尉遲炯低罵了一句髒話,朝四下大喝一聲:「人呢!都死哪去了!」
然而此刻眾人都聚在前廳被金天燈所吸引,沒人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聽到他的喊叫。
柳蘿握緊手中窄刀,情難自抑地顫抖著,朝尉遲炯刺去。
尉遲炯短暫的瞎了眼,卻似有所感地在黑暗中轉了個身,柳蘿刺了個空,月慈緊跟其上,動作更快地翻手朝尉遲炯的肩頭劈去。
「噌」的一聲,她手中袖劍似被什麼東西擋了下來。
尉遲炯甩開她的手,一手扶著桌邊,卻是哈哈大笑了三聲,頗帶著猙獰瘋魔的意思,道:「這世上想殺本王的人多了,你們當真以為本王什麼都不會麼!」
話音剛落,當即暴喝一聲,抓過桌上的幾個杯盞朝柳蘿和月慈丟去。
月慈在黑暗中拉了柳蘿一把,那兩個杯盞頓時碎裂在地。
尉遲炯耳聽四周動靜,感覺對方似乎停住了行動,歪頭叫道:「說話!月慈!你不是想殺本王嗎!本王就在這,你們來啊!」
他心中暴戾的種子被勾了出來,像個兀自在黑暗中發狂的瘋子。
月慈不理他,握住柳蘿小臂的那隻手緊了緊,示意她也別吭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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