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慈點了下頭,聞鑒抱著她重新沒入湯泉中。
溫暖的水流將兩人包裹在內,聞鑒坐在湯泉邊緣的石階上,月慈有些累了,靠在他懷中。
聞鑒順勢低頭,親了親她肩上那道月牙的疤痕,不知是想到什麼,笑得眉眼彎彎。
大概是興頭過去,背上和身下的疼才遲遲傳來。月慈眉頭微皺,聞鑑察覺到了,笑她:「月大夫不是不怕疼嗎?」
他的手從身後環繞著她,月慈垂眸就能看到那雙乾淨白皙的五指印在她的身上,修長的指節像是最勾人的利器。
方才她都沒仔細看,只顧著閉眼上天去了,如今想像了一副那畫面,就覺得喉嚨發澀。
她心想,放縱慾望也不是這麼放縱的吧。
然而念頭已起,強壓無用,只好順其自然地拉住那隻手,從喉嚨里發出低啞的聲音道:「把你方才做的再做一遍,就不疼了。」
聞鑒愣了一會,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故意道:「可是我手酸了。」
月慈哼道:「沒用。」剛將那手甩開,對方卻如蛇一般重新纏了上來。
聞鑒潛到湯泉下,月慈嚇了一跳。
靈活的翠青蛇順著竹身攀爬,鑽進了缺口中在裡面蝸居,柔韌的竹身仿佛被壓塌了,抖落著脆弱的葉片。
和先前的風雪不同,這次並不寒冷,反而十分溫暖。
過了不知多久,天末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月慈披了一件鴉青色的薄
袍躺在軟玉上,墨色的發散落成花,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
但其實她只是累著了,沒想到聞鑒能翻來覆去玩那麼多花樣,偏偏每種都能令她盡興,到最後只能連聲叫停。
這個死太監,莫不是在故意報復。
聞鑒枕在她小腿處,兩人這個姿勢,剛好也能望見對方的臉。
聞鑒盯著她,慢悠悠道:「月霞不是我下令殺的。」
月慈動了動眼皮,嗓音不知是不是著了點風寒有些啞然:「我知道。」
她一直在等他親口坦白,好在他不負所望。
月慈就像是一把鈍斧,強硬卻又並不鋒利地打碎了拴在聞鑒心頭上的鎖。
他不想說自己多年來走了多少路,只想迫切地告訴她,他不是她的敵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那年的奇珍異寶,美人環玉流水似的進了飛鳥閣,聞鑒對此不屑一股,卻還是照單全收。只是那些美人並不好處理,他們將其送進飛鳥閣,有些或許只是當做「珍寶」,有些卻是耳目。
聞鑒本想將她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對外只宣稱是殺了,比起真的丟掉性命,躲躲藏藏又能算得了什麼。
但此事卻被尉遲炯發現了。
那日下了一場風雪,聞鑒趕到時滿院都是屍體,血水凝結成冰,將每個人牢牢凍在地上。
最後尉遲炯敲打了他幾句,囂張地坐著他飛鳥閣的轎攆走了。
也是那次之後,尉遲炯總覺得聞鑒優柔寡斷,對他懷有疑心,於是聞鑒只有在他面前親手殺人,凡事親力親為,才能讓他信服。
月慈眉眼凝了層寒冰,道:「我會親手殺了他的。」
不僅如此,她不會讓他死的太過簡單,至少要砍掉手腳,再澆以滾油。
聞鑒蹭了蹭腦袋下的「玉枕」,不疾不徐道:「如你所願。」
他不會對尉遲炯動手,因為按照月慈的性子,一定會想自己親自來,但是他可以將尉遲炯逼上絕路,像一隻無處躲避的老鼠,只能被貓一點點撕碎。
什麼狗屁計劃,什麼多年情誼,他都可以拋之腦後。
湯泉室內溫暖如春,不似外面寒凜,兩人累了一晚才總算得以小憩一會兒。
這大概是聞鑒有生以來,睡的最安心,且安穩的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青雀的聲音隔著門遙遙傳來:「大人,有人吵著要見您……和月姑娘。」
聞鑒睡得正香,聞言只道:「打出去。」
青雀卻沒像往常一樣領命離開,他站在門口斟酌片刻,才道:「這,只怕是不敢打。」
月慈動了動被聞鑒睡麻了的小腿,順勢踹了他一腳,示意他去解決。
聞鑒「唔」了一聲,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才問:「什麼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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