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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女,今日這麼乖打給爹地啊。」

張展國舉著話筒笑得見牙不見眼,調高八度,輕聲細語。上一秒的冷漠也好,戾氣也罷,瞬間蕩然無存。

對面傳來哽咽的聲音,話都說不完整,「爹地,有人欺負我,哇啊啊啊啊——」

張展國上揚的眼角緊繃起來,連聲問發生了什麼,但對面已然哭得稀里嘩啦,他死拽著電話線,掩飾不住自己的失措。

警員見過張展國對著英國佬點頭哈腰搖尾巴,也見過他揣著黑棍黑槍逼商販交租,簡直狼過華秀只狗。

原來哪有什麼百毒不侵、金剛不壞,只是善於隱藏桎梏他的弱點,現在的張探長,與隔壁房的女家屬,有何區別。

或許並不然,匿於骨肉內的軟肋,更容易折斷。

直到對面有另一把成熟冷靜的女聲,將事情娓娓道來,張展國挺直的脊背緩慢彎曲,轉身倚在桌邊,瞟到警員還在房內,抬起下巴示意他出去。

門一關上,張展國眉頭蹙起,語調沉重問道:「嘉妍沒受傷吧?」

「沒有,就是受到點驚嚇。」

「你把電話給嘉妍,我要問她點事。」

「爹地,什麼事?」

「你不可以騙爹地,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黃飛的手下?」

張展國記得黃飛,剛開始跟著陳廣生身邊,隨叫隨到,但都是處理些小打小鬧。不似鍾業後來者居上,便深得陳廣生喜愛。甚至今年鍾業跟著陳晉榮到處跑,黃飛官復原職,陳廣生也不像信任鍾業一般託付他什麼大事。

不管怎麼樣,他在乎的是單純的嘉妍怎麼會了解這幫三教九流的來路。

「......我也不清楚,是阿語說的。」

張展國微驚地「嗯」了一聲,沒有過多表露他的擔憂,交代了幾句,就掛掉電話。

張展國在房間來回踱步,思來想去,猶豫再三,他又拿起聽筒。

電話撥通後,對面是陳廣生,張探長恭維地問好:「陳爺,最近身體好嗎我都不錯,就是有件事想托賴……」

旺角亞皆老街,晶晶糖水鋪。

天霞一身純棉睡衣包得嚴實,頭上的小波浪捲髮亂成雞窩狀,鮮紅色膠拖鞋要比她的腳小兩碼,踩在水泥地上啪嗒啪嗒響,她打了個哈欠,就什麼聲音都蓋過了。

她不耐煩地把鑰匙交給阿慶,「你們記得爽手點,五點我阿妹要開鋪,阻人發達衰過殺人害命。」

阿慶無所謂地道:「得啦,我看你這世沒有富貴命,不如我送你到陰曹地府賣唱,唱到七情上面,變成億萬富翁,我到時不夠金銀衣紙過橋,還要問你借『大耳窿』。」

天霞甩了甩頭,嘗試揉眼睛讓自己清醒,幾次後她直接放棄,嘴上不放過阿慶,「收皮啦,我出生那日大師幫我看相,說我沒有一百都有九十九,倒是你,印堂發黑,我勸你提前拿好籌,免得到下面大排長隊,妨礙你投胎。」

阿慶摟過天霞,往懷裡攏,「不怕,最多我做孤魂野鬼,纏住你一世。」

天霞欲拒還迎地擋住阿慶的親吻,伸長手臂推開他頭,嬌嗔道:「傻佬,懶得理你。」

天霞準備上樓睡覺,門內傳來壓抑的痛呼,兩人早就司空見慣。

她轉身叫往阿慶,「讓他安靜點,吵到隔籬鄰舍要怎麼做生意。」

阿慶的背影舉手表示收到,接著兩手向上拉開卷閘門。

光線驅散鋪內黑暗,馬賽克紅綠陶瓷地磚逐漸顯現,止於仰臥在木桌上,頭腳懸空在外,全身沒有半點捆綁,卻一動不敢動的綠衫仔。

阿慶隨意搬張椅子坐到鍾業身邊,盯著第一次拿槍,兩手抖得像篩子的羅景,湊到鍾業耳邊說道:「留還是不留?」

「探長的心肝寶貝女,陳廣生親自開口,你覺得呢。」

阿慶假模假式搖搖頭,「你這個叫恩將仇報,沒有他,你同阿嫂哪有機會這麼痴纏……」他拿起桌上的空碗,碗面朝著鍾業,「你看你,甜到入心,涼粉都不用放糖,人家好說歹說是你恩公來的。」

鍾業無語地掠阿慶一眼,「我把你嫁給他,我叫恩公,你叫老公,親上加親好不好?」

鍾業說罷走到羅景身邊,拉起他因酸軟而搖搖欲墜的手,抵緊在綠衫仔額頭上,「沒膽沒力,還想學人拿槍,做馬仔。」

羅景出的汗不比綠衫仔少,手臂肌肉縮緊,依然控制不住顫抖,「我不怕,拿不住我就練,終會握得穩的。」

阿慶也走上前,「你以為學abc,勤力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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