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融化得很快,苦味瞬間蔓延都舌尖,吐出來也沒用了,季語表情猙獰地灌下半杯水,手背抹掉唇上的水珠,「食了這麼多藥,我怎麼覺得沒有好轉。」
「我不是懷疑范醫生的醫術,「她拍了拍耳朵,連回聲都沒有,「我是不是好不了?」
「胡思亂想。」鍾業彈了下她的額頭,「治病又不同於你拼拼圖,可以連夜趕工加急處理。」
季語揉了揉額頭,不服氣地嘟囔:「想一下而已......」
「心想事成,老天爺忙到死,不得閒做好壞事分流,所以想都不要想,」鍾業捧起她的臉,嚴肅教育,之後吻在她揉搓的位置,「我今晚會早點回家。」
季語憤憤不平地問:「過年都不能休息嗎?」
鍾業裝作無奈嘆氣,「對啊,好沒有人權,季大狀快點幫我寫張狀紙,為古惑仔爭取應有權益,如果能有十四日大假,你就是比關二爺還偉大的存在。」
他正經說:「就去開個會,然後就能安心過年了。」
季語疑惑:「古惑仔開董事會?」
鍾業只笑笑,臨關上門前挑了挑眉,不知道什麼意思,「記得要食飯,不要顧著看書又忘記。」
年廿七在金花開的股東大會,聽上去冠冕堂皇,實際是批鬥會,逐一審判,趕在12點前宣判,小偷小摸的過錯,什麼部位犯的砍哪裡,至於背叛阿公和手足兄弟的——
殺無赦。
原本狂熱鼎沸的舞台變成斷頭台,陳廣生坐在半圓絨毛卡座,鍾業作為股肱之臣,坐在他左邊,張澤衡在他另一側,其他座位坐著各區堂主,無需他們動手,觀禮即可。
服務員照常營業,酒水陸續有來,美女助興活色生香,鍾業打量了一圈,蹙了蹙眉頭。
台上被綁著的馬仔在高凳上顫抖,感覺到裝上消音器的槍口對著他太陽穴,他的腳趾都僵硬得無法蜷縮,衣服上是他驚嚇過度的嘔吐物,尊嚴在生命面前無關緊要,他哀求:「陳公,我求你,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我錯了不敢了......」
陳廣生搖頭惋惜:「你替哨牙黃在我的杯子裡頭落藥,說明你不老實,被我的人發現,更證明你不聰明,香港是片樂土,廢物是會污染空氣的。」
話語剛落,槍手麻木且精準地請馬仔吃子彈,又一彈殼落地,跌落在銀色碎片的海中,發出清脆的碰撞。
鍾業滿臉鎮定,經過經理的大肆宣揚,大家都知道鍾生名花有主,還是雷厲風行的霞姐,鍾生再闊綽,歌女們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張澤衡瞄了鍾業一眼,勾起嘴角陰笑,就在此時,兩個馬仔鉗著扭動著的女人上台。
她搖頭晃腦,拼命掙脫手腕上的尼龍繩,喉嚨里沉悶的嗚咽,持續不斷。
黃飛也站到高凳旁,接收到張澤衡眼神示意,他把女人的頭套扯下。
鍾業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眼底慌亂,又在喉結上下一動的剎那恢復如常。
陳廣生率先問:「澤衡,這不是天霞嗎?是阿業的未婚妻啊。」
張澤衡捏起邊上的本子,雙手遞給陳廣生,「契爺認得這個嗎?」
陳廣生接過失而復得的帳本,本該埋在殘垣斷壁,他嘴角繃緊,先是轉頭怒睨著鍾業。
張澤衡道出前因後果,「我來時不見了只表,畢竟價格不菲,怕有人見到卻意志薄弱,收起來自己帶或者到黑市里賣,找起來更加麻煩,所以我讓黃飛帶著人到各個房間翻找,不料有意外發現。」
陳廣生指著天霞,「讓她綠說話。」
馬仔撕下貼在天霞嘴上的膠布,陳廣生將帳本收在身後,問道:「指使你的人是邊個?」
她大喘著氣,絕望地笑著道:「你陳廣生作惡多端,恨你的人大排長龍,我怕三日三夜都講不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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