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雎斜斜一眼過去,明明看著極其安靜的一個人卻偏偏帶著一股凶意,燕除月見此情景手一動, 直接將他的手扣住,往自己這一拉。
他們的手倒成了十指相扣。
那老漢立即閉了嘴,將菸斗在車頭磕了磕,心中極其疑惑,眯著眼偷偷看了好半晌,這兩個穿著藍顏色的妮兒,長的俊是俊,就是另一個確實長得過分的高大,梳著的發髻確實好看,可……就是覺得長得太過於硬朗。
也不怪這老漢會認錯,一來是他眼神不好,祝雎一路也未曾開口多說幾個字;二來原本祝雎就貌若好女,帶著一股子穠麗,現在又穿了和燕除月差不多樣式的衣衫。
哪怕他腳踝都露出一大截,頭髮一盤,嬌柔造作的在那站著,也是安能辨我是雌雄。
「爺爺——」遠遠的就有小女孩兒在喊著,一路飛奔著,往這裡扎來。
「哎!小妮兒!」老漢兒將自己的菸斗放下,樂顛顛的打開自己煲了一路的包裹,露出里面的果子。
燕除月見老漢的孫女也來了,讓祝雎上車,可是他倔強的很,帶著霧氣的眼睛就在那直愣愣的看著她。
「來吧。」燕除月朝他張開了手,祝雎帶著疑惑走上前去,她將手鬆開,抽出發帶圍住了祝雎的眼睛。
冰冰涼涼的,又帶著絲絲的暖意。
「這是什麼?」
燕除月小心的繞過他後面的發髻,將他的眼睛蒙住,「你看不見,就當這些不存在了吧。」
祝雎翹起了嘴角,「就是自欺欺人?」
沒想到他還有點學問了,燕除月:「這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燕除月輕輕地拉著他坐下,祝雎並沒有不習慣,反而是因為久違的一抹黑暗讓他感受到熟悉,他稍加適應,很快動作自如起來。
但是他依然將手搭在燕除月的手腕上,她的手腕真細呀,就像一隻骨笛,他一隻手便可捏了過來。
那老漢的孫女麻利地爬上牛車,坐在另一邊,怯生生的問:「姐姐和大哥哥也要去看燈會嗎?」
「小妮兒,瞎胡扯,兩個都是姑娘!」那老漢一邊喝斥,一邊靈活的腿一抬,便坐在前面的板車上,手裡拿著鞭子在空中甩的啪啪響,嘴裡「喲喲」地趕著牛。
「沒事。」燕除月沖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姑娘癟著嘴慢慢的挪動過去,明明就是偷穿姐姐衣服的哥哥嘛,袖口裙子都短了一截,連胸都是平的。
隨著燕除月溫和的說了幾句話,小姑娘很快就樂得合不攏嘴。
祝雎的臉卻越拉越長,燕除月一路上都沒有把視線放在他身上過?這樣她怎麼才能愛他呢……
世界上沒有誰不愛自己,他已經學著燕除月做了很多事情,為什麼她的態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只是因為他是祝雎,長得不像她?
祝雎對於這事,一向沒有多餘的耐心,連帶著看著小女孩也十分不順眼。
突然,一個帶著些許稜角的東西放在了他的手上,刺得他痒痒的。
祝雎頓住了,可是他看不到,僅憑觸覺無限地將他的感官放大,掌心的觸覺順著他的手臂傳遞著令他背後發麻的陌生感,讓他無法自控的想要提起劍亂砍一通。
燕除月看出他的不對勁,默默將他另一隻手上提著的,用布條包著的劍換到了自己手中。
「這是螞蚱。」是燕除月用之前抽的扁草編了個小玩意,「一會兒到晚上的時候,你把蒙住眼睛的髮帶摘下,就可以看到它了。」
祝雎的手笨拙的摸著,但是小巧的又帶著稜角的螞蚱放在他手上,就是一塊豆腐在刀尖上滾。
燕除月又給他東西了,祝雎想著,按照凡間的習俗,他也應該回禮的。
「你有沒有想殺的人?」
燕除月看了一眼剛剛還在一臉崇拜她的小女孩,此時小女孩臉上露出了驚恐,她一把捂住了祝雎的嘴,讓他不要說話。
「沒有沒有,先攢著。」燕除月隨口應付道。
祝雎這話說的,光天化日之下,怪嚇人的。
燕除月又編了個螞蚱,打算送給小女孩,沒曾想,半路被他截了胡,嘲弄的笑著彰顯著主權,「我的。」
燕除月又編成一個,祝雎還是搶走了,小女孩眼中都憋起了淚意,燕除月摸了摸她的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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