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你要有大型飛舟,或者傳送,能將這支大軍帶過去,畢竟他們只是傀儡。」
「然後,他們便會遭到其余各界的阻攔,想方設法的將他們打落下界,受到第二次削弱。」
「之後就是執劍人開天一斬,還有重重雷劫。」
燕除月冷靜的分析,「祝雎,你的大軍能扛過那麼多嗎?」
金蕭在一旁聽的心中驚詫。
祝雎微哂:「傀儡大軍不知疼痛,沒有血肉,你說的不過還是你記憶中的仙界。現在他們人人鼠輩貪生怕死,怕是聽見大軍將至早就聞風喪膽逃之夭夭了。」
燕除月注視著下面廝殺的羽蛇部,轉頭問金蕭,「他們何故造反,只是不服?」
金蕭默默看了一眼祝雎,回答道:「羽蛇部不願將少主獻上為質,主人的意思是一起煉成傀儡。」
燕除月:「……」
她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羽蛇部歷來可有什麼功績?」
「吃人吃得最多算不算?」祝雎冷嗤一聲,「這裡可是夜淵,強者為王,哪個人手底下沒有屍山血海。」
金蕭點頭。
燕除月也點了點頭,「那你們這管理挺鬆散的,是高層的無能。」
金蕭:!
祝雎:?
燕除月說話時渾身籠罩著一層光暈,卻無比吸引著陰暗裡的祝雎,她說:「夜淵可以經年累月不見光亮,但不能永遠處於無序。」
「暴力,血腥,殺戮……充斥著這裡,這裡沒有公平,那你就要做好鎮壓一切,或者被掀翻的準備。」
一道柔和的金光。終於從夜淵最大的裂隙照了下來。徑直照在眼前龜裂的土地,神奇地療愈奄奄一息的羽蛇部。
燕除月抬頭望去,看見了證道而成撒下的仙澤金光,神識放開看見了那一襲白衣,她說話頓住,「羽蛇一族……」
祝雎循著燕除月望去的方向看去,復又垂眸低嘲,「你是說我錯了。」
「錯便錯了,本座照殺不誤。」祝雎懶洋洋的吩咐,「金蕭,活捉羽蛇少主,給攬月尊看看傀儡是怎麼鑄造出來的,本座親自動手。」
第64章 大陣 祝雎的心,也是紅的啊
那是月陰晴證道的仙澤啊。
照進了夜淵真是令人厭惡, 燕除月也在看吶,她在與我說話時突然看見了那束金光,她在想些什麼呢?
祝雎是討厭白色的, 他討厭一切雪白的東西。因為這象徵著寒冷與死亡, 他見到月陰晴的時候他與燕除月也是一身白衣飄飄。
真是令人討厭的色彩……
他自誕生之日起, 便被困在了夜淵這個不見天日的方寸之地,就只有一次光照入過地底。
只有證道成功的仙澤才能穿過厚厚的冰層到達地底, 那一年正是燕除月證道的金光。
燕除月說夜淵從未有光, 她說錯了。
其實是有的。
歷經廝殺,他踩著腳下的累累屍骨。一身的血痂幹掉又被浸濕,百無聊賴的看著暗流飛出的細小光點。
最後被暗算碾壓在血泥里, 後來他睡在暗流里, 身上碾碎般的痛楚, 每一次都在提醒著他死了又不斷復生。
一束稀薄的金光歷經層層阻礙, 透過冰川的裂隙, 遲緩地照在他身上。太刺眼了, 讓他的雙目情不自禁的淌下血淚。
於是,地底的晦暗愛上了天邊的一抹光,是死是活都好,他想出去。
他拼命的爬出地底, 他想要看看, 是怎樣的光?才能照進深不見底的地底。
地底不見天光的邪物歷經磨難終於見到了那輪東升的紅日, 可迎接他的, 是鋪天蓋地的惡意。
照進夜淵的……只是那個東西嗎?
不, 不是的。
但他倒在了雪原里。沒人知道,邪物死後,也有漫長的時間等待著復活, 而他停滯掉的生命是有記憶的。
祝雎死了,身上插了三把劍從懸崖墜落到雪裡泡了七天。
而他感受到了仙澤,和那束光的本源是一樣的。她輕輕收斂他冰冷的屍骸,抹掉他眼窩處積起的雪沫,為他換上柔軟乾淨的衣物。
是誰?她的手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