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皎皎。」
謝宴連忙去扶她。
映入雲緲眼中的是一張病三分的臉,雖然沒外面傳的嚴重,也是的的確確病了的。
「你來做什麼?」
蘇皎的聲音還算正常。
「我來向三嫂請罪!」
看清楚她神色的剎那,雲緲心中才升起的疑竇消散了。
她下去的蠱,的確不該發作的有外頭流言傳的那麼厲害。
悄無聲息地慢慢死去,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昨日是我衝撞,未想氣的三嫂病了,我今日特來請罪,還請三嫂大人有大量……」
她捏著帕子擦淚,口中嘰嘰喳喳地說著,蘇皎只挑眉。
「昨日那般咄咄逼人,今日卻來認罪?」
擺明了一副不應的樣子,雲緲臉上一陣青白,最後想起自己的計劃,還是不得不小意低頭地道歉認罪。
哭哭啼啼好一陣,蘇皎懶怠陪著演戲,索性揉著額頭喊。
「頭疼……」
「帶她滾下去。」
謝宴立時冷瞥來一眼。
雲緲從殿內離開,蘇皎仰起頭,一雙眼裡充滿了沉思。
昨日見到那蠱蟲的時候,她起先心驚雲緲的大膽,後來細想,敢交給小棠來做的,也絕不會是立時出人命的蠱。
是以她故意在雲緲哭鬧的時候「醒來」,便是為了確認她的猜測。
雲緲恨她,可恨真能讓她不顧一切做下這麼明顯的蠢事嗎?
除非……
她給她下蠱另有所圖。
是以蘇皎任由傳言飛了滿天,她在等一個引蛇出洞的機會。
現下雲緲走了,她正好——
「謝宴。」
他立時看去。
「怎麼了?」
「想不想去跟我做一件事?」
蘇皎頭一回辦事想著帶他,謝宴受寵若驚。
「想做什麼?」
漆黑的夜色
里,兩道身影掠出了宮門。
四皇子府內,燈火通明。
雲緲從暗室出來,床榻上的身影若隱若現。
給蘇皎下蠱,其實是謝鶴的意思。
她起初聽了自然不願這麼冒險,他們才得了光明正大的機會在四皇子府,她珍惜這樣的時光,想慢慢籌謀。
可謝鶴不願意這樣。
「一道蠱而已,無需立時要她的命。」
「若如此,何必冒險動用蠱?」
「大昭與西域已近幾百年未曾有交集,這些巫蠱失傳很久,大昭的大夫必然沒有涉及。
我要讓蘇皎病上月余再死去,這一個月間,看著她每日虛弱,傾天下名醫卻無一絲辦法,我要讓她的虛弱,一點點拖垮謝宴的理智。」
如此,他才能心中暢快。
「一個皇子妃,便再在意,只怕謝宴也不會——」
「他會的。」
謝鶴篤定開口,一隻完好的眼在夜色里閃過冷酷的暢快。
「他是個……」
似乎想了很久,謝鶴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
「一個很重情的人。
情在他眼中,一直比他可能擁有的權勢,地位,甚至江山更重要。」
是以今日聽說了蘇皎的病,她才想著再去試探瞧一瞧。
眼下見她病的尚算有精神,謝宴也如謝鶴預料的那樣焦急,那她就……
可以去加重這效果了。
「來人——」
她喊了人出來吩咐幾句。
尋常的蠱都是子母蠱,但此番因為計劃,她給蘇皎下的蠱不是兇猛的蠱,此等蠱的好處是無需用血餵養,也不傷身,不好的地方麼……
便是不能直接操控,蠱蟲也不會存活超過五日,每每加重效果,都得使人餵新的進去。
吩咐完一切,雲緲推門進了屋子。
一陣風掠過屋頂,兩人悄無聲息地撬開了頂上的一層薄瓦。
床榻上的人似乎欲動,張開口。
「你……」
雲緲手上一絲透明的線繞了過去,立時繞著他的脖頸死死地纏上了。
一旁的瓷盒中,一隻漆黑的蟲子掙扎著蠕動,細線劇烈地顫抖,連著那床似乎也顫了顫,片刻後,床上的人眼神已麻木呆滯,紋絲不動。
雲緲很是謹慎,她的身子全然鑽進了床榻內,便連在屋頂的謝宴蘇皎也看不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