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與蘇惟遇見,動了手,當時天黑,他鉗制著一個女子丟在了樹林裡,後來蘇惟與臣纏鬥,臣將他一劍刺傷後他逃走,逃走時並未帶那女子,可臣回頭再看過去的時候……原地也已沒了那女子的蹤影。」
蘇皎頓時急了。
「可是別人擄走了她?」
「應當是沒有,當時那林子裡只有我們幾人,蘇惟是獨自帶著那女子趕路的。」
徐稷仔細回想。
「那女子似乎……年歲不算小了,臣並未見著正臉,卻在與蘇惟纏鬥時,打落過那女子頭上一根簪子。」
他從袖中將簪子遞出去。
頓時,蘇皎幾欲落淚。
「是我娘的,我娘果然被蘇惟帶走了!」
「我讓人查。」
謝宴眸光幽深地看過徐稷,繼而朝外吩咐。
「別急,皎皎,我讓人找。」
「我怕她再落入蘇惟的手中,或者被別人抓走,我……」
她慌的手足無措,謝宴將她抱緊。
「我會找到娘。」
蘇皎握著簪子哭了好一會才稍稍安定下來,她看著徐稷,眼中湧出感激。
「徐大人,這回當真多謝你。」
徐稷垂下眼。
「應當的。」
那不止是她的娘親,也是從小幫過他許多的姍姨。
應當的?
謝宴再次眯起眼看去。
「徐稷……」
「殿下。」
長翊從外趕來,打斷他的話。
「蘇大人跑了。」
幾人趕去蘇府的時候,府邸內已經人去樓空。
謝鶴已死,四皇子府中他的親信抖出了很多話,除卻已經板上釘釘是他同黨的雲相,還涉及了嘉帝從來沒有想過的
——
蘇家。
他派去的侍衛才將蘇家包圍,府邸內已經找不到蘇父的身影。
「殿下,娘娘。」
入了內,謝宴拉著蘇皎直奔院子裡。
蘇府早被翻了個底朝天,可城門也已經被封鎖,甚至在御林軍來之前,還有人看到蘇父在書房。
那人呢?
蘇皎立時想到蘇父書房中的暗道。
「有一個地方——」
「走。」
她話未落,謝宴已經帶著她直奔書房。
書房被打開,謝宴不費什麼力氣就翻到了那個按鈕,「轟隆——」一聲,暗門緩緩打開。
「追進去。」
御林軍統領進去之前,謝宴又沉著臉叮囑。
「不得透露任何消息。」
蘇父是蘇皎的父親,外人眼中無法割捨的親緣,若被別人知道蘇家和謝鶴有牽扯,那風波還要席捲到蘇皎身上。
人追了進去,謝宴又吩咐長林去封鎖所有的消息。
「我也要入宮一趟。」
嘉帝對蘇皎的態度無人不知,他已命人來拿蘇父,若想順水推舟,那很快消息會傳出去。
謝宴疾步離開,蘇皎站在原地,卻忽然有些愣神。
蘇家有暗道的事,只有她和哥哥蘇惟知道。
甚至她知道這條暗道,還是前世從永寧殿出來,回家省親,蘇惟與她說的。
後來這條暗道也的確發揮了作用,謝宴登基前的那場事變里,她帶著他一同躲過。
腥風血雨,危急關頭,她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他將她抱進懷裡,還有心思開玩笑。
「膽子這么小,敢出來找我?不怕我們一起死了,還能埋一塊省一副棺材錢。」
「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死。
這可是我們蘇家的暗道,我哥哥不會讓我死。」
「蘇家的暗道?」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錯愕。
也是第一回知道,蘇家府中有暗道。
可今生呢?
蘇皎想,她方才甚至連話都沒說全,謝宴就帶著她來了這兒。
他怎麼會知道蘇家有暗道?
謝宴入宮,雷厲風行地命人處死了那些透露蘇家與謝鶴聯繫的人。
嘉帝審了一半,聽說此事自然生氣。
「蘇惟與謝鶴有聯繫,蘇侍郎叛逃,你就不擔心你的皇子妃與他們也是一道的,隨時會要你的命?」
「這事父皇自個兒擔心就成,兒子命硬得很,皇子妃也絕不會和這些人有聯繫。」
「你就這麼信她?哪怕她會危及你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