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前,嘉帝又問。
謝宴腳步不停,斬釘截鐵落下一句。
「信。」
蘇府的事到底是被全然瞞了下去,蘇皎回了院子,依舊在想這件事。
前面她知道了蘇惟和謝鶴有聯繫,甚至為他瞞著在皇陵三年,連她娘都交到謝鶴手中。
可謝鶴又和雲緲有那樣的關係。
那前世呢?
蘇皎忽然想。
難道前世……蘇惟,謝鶴,雲緲,他們也早就勾結在一起嗎?
許多前世堅信不疑的事在今生的真相面前漸漸變得崩塌,可惜她已重生,這些事情再沒人能給她答案。
蘇皎索性不再想。
總歸謝鶴與雲緲已死,她報了仇,以後找到她娘,能夠過平穩幸福的一生,就是她這輩子所求的了。
大仇得報,蘇皎心中輕鬆了許多,彎起唇往後院去。
雲府滿門抄斬,自然有許多曾經追隨的臣子開始異動,接下來的幾天,謝宴在朝堂忙的腳不沾地,從前從沒上過朝的皇子,在處理雲家的事情上,卻展現出了遊刃有餘的嫻熟與狠辣。
他雷厲風行,手段冷酷,接連處死了好幾個站在雲相手下的重臣,朝中人人自危。
夫妻兩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很少碰見,時常是蘇皎睡著了他才回來,蘇皎一醒,他已經入宮了。
府中無人打擾,蘇皎便每日在屋內歇晌,太后漸漸好起來,但還不准她去見,蘇皎便時常去慈寧宮前,哪怕問問情況,也覺得安心。
在謝宴的狠辣手段下,不出數十日,從前在雲相手下的勢力已接連被拔起許多,整肅朝堂,七月初的晨起,蘇皎醒來,難得見他在屋內。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半倚在床邊玩她的頭髮。
「今天怎麼沒入宮?」
「休沐。」
謝宴攬著她的腰肢,將頭埋在她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
難得的相處,他很是珍惜,不再是午夜夢回的冷床板,他心中歡喜,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她。
親一下,再親一下。
「謝宴。」
她閃身去躲,被他親的氣喘吁吁。
「別鬧了。」
「再親一下……」
他喃呢了一句又去親她。
「聖旨到——」
太監的唱和聲打斷了他們的親昵,蘇皎理了衣裳,與他一起出去。
「詔曰——
朕之愛子宴,連日理事有為,抓住叛賊救駕有功,天資聰穎,德性純良,今特封為太子,入主東宮,於七月初十,行太子冊禮!」
太監念罷聖旨,屋內頓時山呼太子千歲。
滿院子的人喜氣洋洋,謝宴倒是平靜,接了聖旨便丟去一旁。
雲家雖抄斬,朝中剩下的勢力還很多,加之蘇惟和蘇父沒抓回來,他如今還需要這層身份。
他懶洋洋擁著蘇皎往回走,見她神遊天外。
「想什麼?」
陽光順著落在兩人身上,蘇皎看著他,恍惚覺得隔著光陰,又看到了前世的少帝。
時間真是快。
前世從皇子到帝王用了兩年,今生也才四個月,已是儲君了。
以嘉帝對他的看重,想來很快也就又坐上前世的位置。
她笑了笑。
「想你做太子的事。」
「三皇子府不算小,不過東宮更大,改日帶你去住。」
謝宴與她玩笑。
此言一出,蘇皎卻頓住步子。
入了東宮就是太子妃,再進一步就是皇后。
雖然雲緲並非他的寵妃,兒子也不是他的兒子,可前世的他們,已的確有兩年多,不曾說過話了。
她始終想不明白,前世突如其來的變化,疏離,到底由何而起?
因為做了皇帝嗎?
「太子啊……」
她笑了一聲。
想著皇帝和太子的區別在哪呢?好像沒有。
「外頭太陽大,進去了。」
謝宴為她擋著陽光,兩人入了屋內。
屋內放著一罈子冰,她貪涼躲在美人榻上,謝宴就賴在她身上,沒骨頭似地抱著她。
「離遠點。」
她嫌夏天抱一起太熱,才把人推開,謝宴又湊上來。
還變本加厲地來親她。
「好多天不見了,你想不想我?」
睡在冰塊旁正好,不冷不熱,他握著滑膩的腰肢,忍不住輕撫流連。
目光相碰,俊美的容色晃入她眼中,結合近來外面對他手段的議論,蘇皎竟真從將要做太子的他身上,看出些少帝的影子。
連坐誅殺,手腕強勢,許多雲家的臣子進了他的牢獄,酷刑之下,幾乎無人不吐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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